［周江］自私自利（上）
*现代驱魔paro，设定均是瞎编
*拉大轮回成员年龄差，但小周和江江设定为同岁
自私自利（上）
上午九点三十分整，一辆行将报废的银灰色长安车驶近利融大厦，惊起麻雀三两只。
利融大厦楼如其名，老土破旧，乃是S市城乡结合部黄金地标。每天有无数小白领垂死八点惊坐起，经过地铁车厢充满恶意的揉搓，或蓬勃或萎顿地涌入这里，为万恶资本卖命。
长安绕过楼前的喷泉――假象，已经进化为绿藻养殖场――进入地下车库。
车库情况喜人，陈年旧渍从天花板糊到地面，与墙面涂鸦、墙角砖洞相映成趣。一只黄白奶猫缩在一边，专心观察蚂蚁大游行。没有电子杆，全凭管理员大妈坐镇大门，手动登记，效率堪忧。
好在八点至今统共就来这么一辆车。大妈尊臀稳如泰山，中气浩然：“一小时十块半天五十整天八十，交钱进场！”
长安车迫威而停。后车窗摇下，来人晃晃手里工具箱：“修水管的，半小时就走。”
大妈狐疑地打量他一眼，觉得水管工人都比自己体面实在有失公允，不自觉掸掸大红裙面：“半小时按一小时算！”
男人递钱，车驶入停稳。先下来的是一个外形条件极佳的年轻男子，一米八几的个，裹件脏T恤都有落魄美感，在水管修理界能站到吴彦祖的高度。然后是付钱的男人，三十五六的年纪，眼底一圈青黑，昨晚很可能和兄弟搓了一宿麻将。最后是司机，挺温和，看起来像个拎着教具的老师。
三人向电梯走去，走得很近却互不交流。远处，小奶猫“喵喵”地叫了起来，彦祖回头，目光仿佛穿透了几十米昏暗灯光，精确锁定了小猫所在。
他与教书匠交换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。教书匠开口问：“阿姨，这猫是您养的吗？”
这个极富技巧性的称呼引爆了大妈的怒火。她没好气地说：“野猫，没人管！”
她没有看到小猫本能的畏惧瑟缩，也没看到彦祖冷暗目光里其实是喜爱，更没看到年纪稍大那个男人暼一眼彦祖，光信息于无声处传导：“部长，正事晓得伐？不要老想着撸猫OK？”
所谓正事，倒真的不是修水管，而是驱魔预任务。
当年女娲捏土造人，本是大功一件。未料泥土污秽，人生来灵肉不洁，业重难消，有万般邪念，极易成魔。且魔灵本是灵体，除非魔灵主动暴露，常人难见实体，只能听其摆弄。
但天地之道，恰在“平衡”。驱魔师便应此道而生。他们身负异能，有识魔斩魔之才。古时驱魔师各行其是，无数奇闻见载史册。如今驱魔师统一注册入联盟，下面细分为技术部、行动部、人事部、公关部等等部门，其中行动部最为壮大，遍地开花，可谓驱魔界公安局。他们的一切行动遵循“一高一低”原则，即高效低影响，誓把都市传说扼杀于摇篮之中。
不同于人们的刻板印象，联盟是现代化产物，自由开放，中西结合。驱魔师们该lo装lo装，该西服西服，武器每季送检，app里一划就能生成电子符咒。行动部还年年评绩效冠军，搞得像私企，气氛团结紧张严肃活泼。
而来利融修水管的，正是五获冠军的轮回分部成员。最帅那个叫周泽楷，业务能力极强。温和小青年是江波涛，周泽楷的副手兼对象。肾虚的是方明华，联盟唯一已婚人士，仇恨拉得稳当。
他们夺冠毫无悬念，谁叫轮回在S市呢？典型的国际大都市，欲望与人口同样饱和，梦想在重复工作中扭曲丑恶。轮回每月至少处理五组魔灵，干完的咖啡罐可绕办公楼两圈。加入轮回，就是向周末说tan90°。
此刻三人倚着电梯，呈现出加班后常见疲态。明天要干那票不大不小，预任务还是得做。光信息有一搭没一搭发着：“小江试着开开精神场？”“等会吧，运动物体上场幅不稳定。”“哎，辛苦你；这楼是不是非法扩建了？跟我们收集的信息不一样啊？”“嗯。江小心。”“放心，没太大问题。”“那好，你们try，我溜了，回见！”
监控捕捉到方明华在22楼走下电梯，另外二人回到10楼，走进卫生间，似乎准备开始维修。
然而，方明华其实已经跃上屋顶，周泽楷与江波涛则待在原地。
大厦是老式建筑，正中间有个天井，方明华就在天井的玻璃顶上。江波涛从踏出电梯那一刻便展开了精神场。他的意识有如实质，试探性且不规则地漫开，迅速篡改所有实时监控。尔后它们辐射为巨大球体，将整座楼都包裹其中。江波涛迅速精准地避开一个又一个生物体，利融所有人一无所觉，不知所处的世界已被切为表里。
方明华蜘蛛人一样贴在屋顶，组装放置引灵器。这小玩意是戴妍琦的奇思妙想，技术部盖戳鉴定：好是好，惜在起效快，只能现场组装，且步骤繁琐，不利于大的战术布置――会没开好怪先开好，或者一众精英一边吃瓜一边围观，怎么都尴尬。
好在他们有江波涛，人型封装力场，封二向箔都没问题，小小引灵器不在话下。
千万神经细胞牵连成低垂星云，电信号与化学信号交叉转换，以极速传导讯息。江波涛在尝试扩大精神域。球体扩张到地下三尺。他面前铺排开数米光屏，参数飞速统计生成。周泽楷立于他身后，右手按在枪套上，眼神真正锐利如狼。没有目标魔灵相关参数，他也无丝毫放松。他心念如电，不多时已标注数个战点。江波涛惯于一心多用，在平面图上与周泽楷无声交流。
他们不需要过多语言，半个多小时已草拟出方案。光屏一收，资料悉数存档，恰逢方明华从令人惊叹的高度一跃而下：“引灵器符咒接入端有点小问题，已处理完毕，共计四十二分钟。你们情况如何？”
“尚可。精神域五分钟铺展完毕，铺展半径二十米。初步方案发你终端了明华哥。”
“这么快？”
“那必须。”
“目标A呢？”
“未发现，或处于蛰伏体状态。”
“小周你说话呀？我觉得我俩在架空你身为部长的权力。”
周泽楷无辜道：“没。”
“明华哥你第几天认识他？咱们周就这样，从来都用实力说话，挺好。”
周泽楷局促地笑了笑。与骇人实力截然相反，日常生活里他毫无威严可言，怎么看都只是个腼腆的大帅哥。小小算计当然有，从来懒对别人动用，一气使在江波涛身上。一众同事旁观者清，明白他俩把对方吃得很死，互相享受那点恋爱小心机，玩十年了还不腻。可见大帅哥本性闷骚，非表面那般纯情。
方明华：“工作时间不得秀恩爱！开完视频会议再腻歪！”
江波涛从善如流：“好的大明，走光信息，我撤了。”
精神场迅速坍缩成小球，包裹引灵器悬停玻璃顶上。监控器看到的假象在此终结，三人沉默走向停车场。
墙角的猫不见了。周泽楷特意看一眼，究竟有点失望。发现江波涛又坐上驾驶座，他打开左侧的车门：“换。”
“不用，我没那么累的。”
“换。明天忙。”
昏暗车库中对上周泽楷晶亮目光，江波涛举手投降，未及挣扎就被周泽楷轻拿轻放到副驾位上。算了，不是第一次，何况自己也挺享受么，江波涛无奈地想。
破长安开得意外平稳，车内是漫长温柔的沉默。他们忙于拯救世界，留给彼此的时间太少，如今一同穿行在小路，周围是城乡交接处的田野与暖风，草树相长，万里晴空，也算一起出游。
周泽楷想养猫，他们交往第一年就畅想过有猫的日子。可惜事不遂人愿，他们太忙，猫恰好要时间要耐心，只好作罢。周泽楷知道不可能，心里还是记挂，嘴上不说而已。如今重提，江波涛知道什么意思。
这是想急流勇退了。
忙久的人都憋着火气，方明华这半天里明显暴躁许多，好脾气如江波涛也难逃此法。他看着车窗外无限春光，心里的火越燃越炽：凭什么委屈咱们小周？凭什么就轮回忙成狗？看看人家微草，B市的，忙归忙，年年进新人，不会连续加班一个月吧？今年联盟拨的人再被叶前辈劫走，我要冲动变魔鬼了，自私自利一回怎么了吧！
TBC
一如既往的短小。
怎么压力越大，我摸鱼越爽🎵
有锅当然推给我们叶，能力越大背锅越大（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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